小甜
🐻熊宝宝饲养员
Buen Camino❤

伉俪丨偷来的时间

#考古七月巡演各种糖

#第二篇现背 请多多指教

#很喜欢的小细节都加了一点点私心

#怎么七月过完了我还在怀念那个夏日限定组合


<<< 

 

刚练习完还瘫在椅子上大喘气灌水时,经纪人过来跟大家一条一条说着北美巡演的具体安排。先把演唱会的日程强调了一遍,又提了一下定好要参加的访谈节目,几乎精确到了大半个月里的每一天。

最后说到酒店住宿,金有谦坐在后排举着手大声喊着不想自己睡一间房。

“我要跟Mark哥住!”

小孩拿着水迅速地挤到了段宜恩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段宜恩也习惯了小孩间歇性黏他,伸手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跟经纪人说可以。

“唔唔唔那我要跟Jackson哥!”

BamBam也跟着跑去找了王嘉尔,伸手去拿王嘉尔手里正在吃的零食。

“那……荣宰?”

看着最小最怕鬼的两个纷纷抱着哥哥撒娇,经纪人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又把目光转向同为忙内line的崔荣宰。

“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住就行。”

崔荣宰感受到经纪人的眼神,把小脑袋晃成拨浪鼓,表达了自己已经长大的决心。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要提吗?”

经纪人合上本子,意思意思地问了最后一句正要走。

“哥。”

朴珍荣叫住了经纪人。

“我想跟在范哥住一间。”

 

<<< 

 

7月2号出发去仁川机场前经纪人来宿舍催他们四个出门。

朴珍荣从帽子架取下薄荷绿的那顶,随意拢了拢头发就戴上。这盒一次性口罩用剩最后一个,挂在耳朵上,上侧的口罩边顺着鼻翼捏成尖角,他对着镜子满意地扯了扯衣服下摆。

确认箱子里带够了换洗衣服和必需品,随身背包里放好了颈枕和外套,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件,比如充电宝、纸巾、清凉油之类的。箱子盖上扣好锁,系好绑带,挎包拉上拉链扔在箱子上,朴珍荣推着行李出了房门。

相比起朴珍荣的一切从简,林在范倒是叮叮当当地穿金戴银,手上、耳朵上、脖子上挂了一个又一个银饰。黑色帽檐压低,他又低着头,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朴珍荣只能看到耳机线贴着他耳廓而下,鼻腔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衣服也是,里外叠了三件。

今天去机场,鸟宝宝们该不会逮着我一个人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夏天吗”了吧,朴珍荣在心里偷笑。

“都收拾好了吗?那下楼吧。”

人多东西也多,他们一直习惯着分批行动。金有谦和段宜恩已经先行去搭电梯,留了一个经纪人在门口等他们。

关灯,锁门。

熟悉的流程和以往每一次出国相差无几。

坐上车时发现没睡够的金有谦早已躺倒在后座,段宜恩为了倒时差还在熬着精神打游戏。想着要照顾最近练舞很累的小孩,林在范和朴珍荣也默契地不说话,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机,间或看看窗外飞驰倒退的风景。

这次出国,要转上大半个月才能回来,有些不能跟行程的鸟宝宝努力起了早来送机,大厅里乌央乌央地全是人。

朴珍荣反戴着帽子,口罩拉到最高,只露出好看的眉眼,眼神到处乱飘,还从挎包里拿出相机跟站姐们互拍,引得大家都在笑。

林在范坐得远,对偶尔的惊呼见怪不怪,又一直在听歌。直到要准备排队登机了,从社交软件首页刷出站子的预览图,看着图上边打电话边眯着眼睛躲在口罩下打哈欠的朴珍荣,才忽然想起他有件事还没问出口。

 

经纪人来说行程安排那天,他也和今天一样,并不是挨着朴珍荣坐的。

练习室里除了他们还有伴舞的哥哥姐姐和其他工作人员,人很多,甚至当时还在试音量,音响一会儿出个声,一会儿出个声。朴珍荣最后跟经纪人哥说,想和他住一间房,他好不容易听到了,却不知道是为何。

金有谦和BamBam可以理解,两个小孩本身就是容易随便相信鬼故事的体质,禁不起逗。认识久了知道他们俩是真的怕,自然也没了开玩笑的心,却抵不过两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你瘪嘴说,哥哥我不想自己睡。

这次巡演头一回出国去了曼谷,金有谦就黏上了段宜恩。BamBam一开始还笑话金有谦,可后来吓到不敢闭眼,半夜开直播,倒把他们几个心疼坏了。

崔荣宰一向是享受独处的状态,反而不愿意被打扰。

所以朴珍荣呢?

当时就想问出口的那句“怎么了”,被Unit舞台的练习阻止了。按照上台顺序,BamBam和朴珍荣起身,跟着伴舞投入到新的排演中去。

然后林在范不小心忘了。

距离出发没有几天了,北美巡演排得很满,一场接着一场。这意味着除了在新场馆熟悉场地和测试音效的通排,不会再有多余的时间练习,大家总是抱着能多练一回便是一回的心态在拼。练习结束大家都筋疲力尽,一起下楼吃了晚饭,各自回住处洗澡休息。

也不知怎的,明明是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去敲另一扇门就能问的问题,或者更简单,打开和他的聊天对话框就能得到答案的疑虑,林在范忘到了现在。

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打开背包翻出颈枕和眼罩,又把背包放上了行李架。

朴珍荣跟着队伍慢慢走进来,在林在范身旁坐下。

“珍荣啊。”

“嗯?”

周围人声鼎沸,朴珍荣听到林在范叫他,不自觉把脑袋偏了过去。

“你也害怕自己睡吗?”

“不是啊。”

朴珍荣的否认让林在范摸不着头脑。

“那为什么……”

“先生,这是你要的枕头。”

空姐打断了林在范的疑问,朴珍荣微笑着谢过她,接着小枕头就要往林在范身后塞。

“你起来一下,我给你垫个腰枕,这样长途飞行中你就不会太累了。”

林在范顺着朴珍荣的指示起身,又躺回去时的确觉得腰舒服了很多。

飞机上开始播放安全广播,舱内回荡着流畅的韩语和英文。空乘在走道上来回走动,确认着每一位乘客都已系好安全带,打开遮光板,收起小桌板。

在一片窸窸窣窣之间,朴珍荣低声回答着林在范。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担心哥倒不过时差,又害得腰疼。”

 

常日浅眠的林在范学不来段宜恩靠熬夜打游戏来强迫自己适应,也不像崔荣宰BamBam金有谦那样随时随地都能睡得昏天暗地,更比不上王嘉尔朴珍荣换时区的速度,所以总是一个人苦受着日夜颠倒的煎熬,一旦睡意来袭,能睡的话马上睡一会儿。

原来朴珍荣知道。

跨越大洋彼岸的长途飞行,相比普通的食物和干燥的空气,更令林在范难受的是久坐后的腰痛。尽管一直规律地在做理疗,但是高强度的巡演仍然让他有些吃不消,腰上提前贴了药膏敷着,聊胜于无。

原来朴珍荣也知道。

十三个小时后落地多伦多,林在范拉开眼罩看到耀眼的阳光,恍若隔世,仿佛飞机开进了什么神秘入口,怎么手机上显示的当地时间只过去了几十分钟。

就好像,凭空多出的这些时间,是偷来似的。

足够他梦回六年前。

 

<<< 

 

距离晚上的连排还有一点时间,大巴把整个团队送到下榻的酒店,办好入住。经纪人分了房卡,确认过在酒店大堂集中去场馆彩排的时间,就放了几个孩子自由活动。

第一件事仍然是洗个热水澡。

四间双人房在17楼的尽头两两相对,站在走廊上认领完行李,各自用房卡刷开了门,互相道别。

朴珍荣挑了靠窗的那张床,行李箱打开摊在床尾,挤得满满登登,显得房间更小了。

“那我先洗了?”

林在范脱了鞋,站在两张床中间的过道上挠挠头,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朴珍荣。朴珍荣点头后,林在范拿了一套新衣服和内衣物进浴室,又出来拿了刮胡刀和洗面奶,“咯噔”一声关了门。

朴珍荣摘下口罩和帽子,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一半遮光,揉了揉眼睛躺上了床。

浴室里传来水龙头开水的声音,挤泡沫的“滋滋”,刮胡刀嗡嗡作响,打开洗面奶盖子清脆的“砰”,最后结尾时持续着把水扑上脸,还有林在范鼻子进了水呛着的咳嗽声。

再等到朴珍荣迷迷糊糊被推醒,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一睁开眼就看到林在范的脸在面前晃,还一个劲儿地戳他。林在范头发还没完全擦干,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滑,趁他不注意滴上了朴珍荣。

“我洗好了。”

朴珍荣抹了抹脖子,起身拿衣服去接力洗澡。

浴室里水汽氤氲,朴珍荣把干净衣服挂在门后,和林在范一样,先从洗脸刮胡开始。

“有谦说找到了附近一家不错的料理店,在群里问要不要一起去呢。”

林在范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看到朴珍荣边擦头发边出来时,跟他说着聊天室里的最新消息。

“去看看呗。”

 

多伦多站金有谦在solo舞台上摔跤时他们在后台刚换好衣服,快步走到台阶前还来不及抬头确认显示屏上的现场状况就听到场上一阵惊呼。

金有谦脸朝地磕的,趴在舞台上一时眩晕得起不来身。音乐还在放,他们看着屏幕里的金有谦硬是咬牙坚持着站起来接着完成动作。

等到终场发言,他也比平时低落了几分,语句间满是愧意。一边握着话筒地说着抱歉,没能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演出,一边小心翼翼地忍住眼泪。

舞台上下场的时间很紧,没人有空去询问金有谦的状况,他也没有叫过屈。直到全场结束,他们在换衣间里脱下满是汗渍的服装,简单擦擦汗,换了件干净衣服后,哥哥们才纷纷过来看他。

“我没事的。”

金有谦摸着鼻子别过脸去,努力挣脱着迎面而来的一张张担心的脸。

经纪人推门而入,带着医生来确认情况。

所幸不是大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额头和鼻梁稍微有些淤青。回去热敷一下,涂点药酒,怎么说都还是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很快就能痊愈。

 

回程车上和往常一样无言。

刷卡进房间,段宜恩催促小孩快去洗个澡。金有谦拿了衣服进浴室,很久才出来。冷白皮衬得眼睛和鼻头更红了,明显是偷偷躲在里头哭了一场,说话还带着鼻音。

“我用好了,哥去洗吧。”

段宜恩简单冲了澡,边擦头发边开浴室门正要出来,房间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呀金有谦!”

BamBam拎着一盒蛋糕高声尖叫着入了场,后头还带着剩下四个人。比起不太懂得如何开口的哥哥们,三个弟弟倒是有着独特的相处模式。

崔荣宰紧跟BamBam,两个人一跃扑上了金有谦的床尾。金有谦还愣着坐在中间,任由他们俩狂笑着拍大腿拍后背。

“呀疼!”

金有谦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三个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摔的地方还疼吗?”

王嘉尔把饮料放在茶几上,一杯一杯往外拿。

“我说了没事的。”

金有谦生怕哥哥们不信,还掀起了刘海给他们看。

“有谦啊,这里只有我们,说疼也可以的。”

朴珍荣伸手想要去摸一摸金有谦的鼻梁,又怕下手不知轻重碰疼了他,最后也只是扶着小孩的手背,轻轻地点了一下。

金有谦抽了抽鼻子,眼睛又红了。

“嘿嘿,是有点疼啦,就一点点。”

小孩眯着眼举手比划着,BamBam一把拍下那只手,自己画了个大圈回应道。

“呀金有谦,这么疼就要说这么疼,你这样这么点不算疼。”

林在范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挑出那杯冰巧克力递过去。

“不知道这家好不好喝。”

看着小孩坐在中间,美滋滋地吸着冷饮笑开了花。

 

“哥睡了吗?”

熄灯后二十分钟,朴珍荣听着隔壁床传来第三次翻身的声音,开口问道。

“还没,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时候会很心疼荣宰、BamBam和有谦。”

林在范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听朴珍荣继续说。

“好像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注意,他们就在不经意之间忽然长大了。明明出道时还是个带着婴儿肥的小孩子,脸肉嘟嘟的,软绵好捏,现在也成长为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是啊。非要我们这样问才肯承认是真的摔疼了,不知道该庆幸他们懂事了,还是担心他们太懂事。”

林在范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

“我们总是先学着忍痛不哭,再到醒悟痛了要哭。为什么承认自己伤心,比承认自己开心还要难呢。”

朴珍荣转过身面对林在范。

“比起看到他们三个笑,我更希望,他们在想哭的时候能先想到我们,能知道还有我们。”

身为队长和二哥,面对着这群弟弟,在家中是独子的林在范好像把这辈子的手足情都倾囊而出。他常常不自觉地承担着比职责内更多的责任,也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苦痛累都默默按下。

所以他早已适应了这个照顾者的角色。

对话一时陷入沉默。

林在范以为朴珍荣睡着了,正准备再翻个身去面壁思睡。

“那哥独自痛着病着,什么时候能想到还有我们呢?什么时候也……愿意依靠一下我呢?”

所以当他和朴珍荣的关系中,偶尔顶着这个被照顾者的角色头衔,他其实有点别扭,别扭中带着一点感动。

朴珍荣不当着弟弟的面戳穿他脆弱的保护壳,一同满足地享受着他的安抚,却在私底下握紧那双手,说你可以来我怀里。

我长大了,足够借你肩膀。

 

<<< 

 

所以这一场无厘头的竞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朴珍荣算准了《Thank you》中第二段副歌时的转圈,同一个立麦杆会从他的手上到林在范手上。

 

不同于台北场上朴珍荣在调戏哥哥的边缘试探,只是在要开始转圈前忽的把立麦拉得老高,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不同于雅加达场上朴珍荣按低的立麦杆被不知个中缘由的BamBam经过时自然而然地调回原位。

不同于休斯顿场报仇的林在范,在弟弟想捣蛋前先下手为强,朴珍荣借着舞台的光束,还没晃到立麦杆前面就看到了。自如地接着跳着舞步,转身面朝圆心,正要拖着立麦杆往台前走,朴珍荣伸手去够放话筒的顶端,用力向下一扯。

亦不同于纽约场,林在范没想到这回来得这么快。转到定点背对立麦杆,握着话筒摇头晃脑地随着乐点摆动着,一转身顺着杆往上看,恍惚间都来不及反应。

朴珍荣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捣蛋过了,甚至还带着王嘉尔和BamBam一起闹,墨西哥场的林在范穿过六人围成的圆圈径直看向直径另一端。

这回打成了平手,谁也没放过谁。开始转之前一个调高一个按低,还带着挑衅意味向对方看了一眼,笑了一路。

 

从十四五岁到二十四五岁,不知不觉他们两个认识十年了。

林在范是朴珍荣一点点变得成熟稳重的见证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珍荣学着收敛起镜头下的随性,学着和他一样打官腔,学着替他照顾到他没注意的地方。明明年纪在队里排第四,说来也算是弟弟,却时刻谨记着哥哥的身份,努力地去关心每一个人,包括林在范。

林在范猜朴珍荣的玩笑一开始是出于本性,隐藏在正直外表下的小孩子脾气,后来是因为担心他不开心,故意为之。

朴珍荣猜林在范的反击一开始是出于赌气,哥哥和队长的双重自尊心在作祟,后来是单纯觉得好玩,就陪他玩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没事,反正他们谁也没放过谁,互相逗笑了对方。

林在范私心很喜欢这样的朴珍荣。

 

之前在纽约,结束了GDNY的节目和Billboard的采访后他们去了时代广场。

那可是纽约最具特色的地标之一,诺大的屏幕照亮着整条街道的每一处。他们站在街边,仰头望着巨幕上滚动播放的视频。

那是他们。

仿佛昨天还是个在综艺里听到自己歌曲会激动得不行的新人,怎么就这样慢慢长成了足以出现在时代广场LED屏上的人物呢。七个人静静地看着,连脖子酸了也不知觉。

四年的时间一恍就过去了,他们终于也一步步走在坦途上。说不想要在年末大赏上一揽奖项是假话,但比起这些需要鸟宝宝劳心费力的名誉,他们更愿意脚踏实地做自己的音乐。做带有GOT7标签和他们浓厚个人风格的音乐,做他们喜欢的音乐。

所以当他们以自作曲主打歌登上这块屏幕时,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样仰头看着。这大概是欣喜若狂到一定程度,内心的躁动和惊讶便不太能表露出来,看上去好像就是普通层次的开心一样。

第二次世界巡回演唱会,他们比两年前去到了更多的地方,开到了更大的场馆,达到了更酷的成就,是以前从不敢幻想的那种。

主持人问过,他们作为第一个在巴克莱中心举办演唱会并售罄的韩国组合,是如何看待整个韩流趋势的。BamBam谦虚地回答道希望他们的成功也能给其他组合带去鼓励,给韩流带来正面的积极的影响。

这是他们在去年用一整年的彷徨得出的结论。

JJP回归的专辑收录曲他们商议过很久,准确地来说是从要不要回归开始,就已经放在日程上争执了很久。FlightLog系列的最后一部刚刚回归不久,正处于休息期,下半年还计划试着用自作曲当主打再回归一次,年中若是以大队再出专辑,实在是很勉强。

“那……也许我们亲爱的爸爸妈妈JJP,也是时候再次登上舞台了。”

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在某一个夜晚,七个身影横七竖八地瘫在宿舍客厅里吃着外卖喝着啤酒。

小心翼翼地和公司提出这个方案时并没有抱很大期望,但意外的顺利进行也让大家在忙碌的生活中开心了一回。

站在二十多岁的交叉口,究竟要如何选择接下来的路,是否要违背意愿去迎合所谓的“大众口味”,在音源至上的大势所趋之中坚持做自己真的重要吗真的可行吗,这些问题无一例外地困扰着他们,以及和他们年龄相仿的所有人。

其实不仅是最终交出一份答卷的林在范和朴珍荣,站在他们背后的段宜恩、王嘉尔、崔荣宰、BamBam和金有谦,同样用自己的行动,践行着最初的信念。

生活仍在继续。*

 

林在范站在朴珍荣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是无穷尽温柔。

又是一年七月,他们很想念去年那个夏天。

 

<<< 

 

回国前最后一个正式节目给了PeopleNow。

借鉴了前几次的经验,把林在范和朴珍荣安排在前排,一左一右坐着段宜恩和王嘉尔,偶尔帮忙翻译一下。剩下三个后排小孩,同样是让BamBam坐了中间。

这次的座位和以往都不一样,他们两个中间没有夹着崔荣宰,也不是全场只留了一个毛躁的后脑勺,更不是坐在相对的两侧互相看着,林在范和朴珍荣实实在在地坐到了一起去。

也许是因为大开心果王嘉尔跑到了林在范右边,他活跃气氛时大家总是习惯性地看过去,又或许是因为小开心果BamBam刚好错位坐在他们俩中间,听他说话时脑袋不自觉地偏向右侧,总之好像这一场采访下来,朴珍荣的视野里一直有着林在范的身影。

翻来覆去问的问题和之前做过的采访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像是“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工作计划吗”“你们成员的关系如何”“对于粉丝想说的话”之类的,不过是变着方式在问罢了,所以他们没有很紧张,按部就班地公式背书。

为了能和世界各地的粉丝顺利交流,他们私底下也做了很多努力。比如看英文电影时努力不去看字幕,再比如学一些小语种的问候语。尽管如此,这些天里主持人的语速和语调,仍然让他们感到有一点吃力。所以少见地,常常由王嘉尔段宜恩和BamBam来回答提问,金有谦想到什么了也会插一句话,林在范朴珍荣崔荣宰三个人倒是沉默得快成了一副移动人肉背景墙。

当主持人问出“你们有没有什么是绝对不愿意分享的事”时,朴珍荣的英语听力终于沉不住气,没等到翻译姐姐的韩语讲完,就立马抢着回答。

“I know JB’s!”

 “His room…”

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立方体,跟主持人示意这是指他自己的房间,BamBam在身后帮他解释着。

林在范捂着嘴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朴珍荣会说这件事。

诚然,他的确不喜欢把自己的房间分享出来,就连一同住在宿舍的金有谦都说过,在范哥养的五只猫咪,成天成天地躲在里头不出来,哥的房门一直是关得好好的。

简单说明了自己是想有一点私人空间,这个话题便顺势传递到下一位成员手中。

朴珍荣忽然凑过来小声地跟林在范炫耀着,音量不大,足够传到林在范耳朵里听得确凿。

“I know your everything.”

林在范看着朴珍荣笑弯了眉眼向他伸出手,他亦笑着迎上击掌,然后紧紧握住。

然后再匆匆放下,恢复到十几秒前的状态。林在范和朴珍荣依然撑着椅面听大家讲话,翘着的二郎腿麻了就换另一边,或者换个坐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不是朴珍荣第一次在节目上流露出他对林在范的熟悉程度了。

GDNY里主持人问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没被分享过的秘密时,林在范还在苦思冥想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讲,朴珍荣已经在对面小声地吐槽他睡觉喜欢扒光了才躺进被窝,只是后来被林在范用缺了一颗牙搪塞过去了,谁也没注意到。

 

朴珍荣知道林在范的一切,全部,所有。

朴珍荣知道他倒不过来时差,包里常常备着一整套睡觉装备,眼罩、耳机、口罩之类的,但是奔波的路途晃得他难以入睡,失眠期汹涌而来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没经历过独自睁眼到天明,再疲惫地去赶一个个行程,靠口袋里的薄荷糖支撑着精神,那太频繁了。出道初期时公司不拒绝节目的邀约,做到最后在镜头前恍神合了眼的失误也犯过一两回。

朴珍荣知道他其实不太吃得惯西餐,等新鲜感过了之后还是无比想念韩餐,尤其是回家时妈妈给做的最传统的韩式早餐。一份粗粮米饭,一碗热气腾腾的年糕汤,辅以四五份小菜,腌得爽脆的泡菜和小黄瓜条,嫩得出水的蒸蛋,碗底还藏了虾米和瑶柱,煎得焦黄的鱼块。至于能不能吃上杂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前一晚有没有吃剩一点。

朴珍荣知道他喜欢裸睡,好好一张床非要卷着被子缩在角落,猫咪在枕头边上蜷成一团,尾巴一下一下扫着他的脸。宿舍房间内墙上贴的是胶片相机晒出来的各种照片,就跟节目中公开的工作室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样,因为没有一张风景照,有的只是各色各样的人物。附在照片下的只言片语,记录着时间和心情。他把最隐私的自己锁在这里,从不轻易给别人看见。

朴珍荣知道他喜欢每一个成员,鸟宝宝们说的那些,笑点常年长在王嘉尔身上,BamBam七八十岁也会被队长拿拐杖追着打,节目上作曲家哥哥提到崔荣宰时泛起的笑意,跟段宜恩并肩而立散发出的王者气场,从练习生时期起开始的无条件地宠溺着金有谦,这些都是真的,都是林在范独一无二的表达感情的方式。那些说他们俩性格互补,是照顾组合的爸爸妈妈,也从没掺半分虚情假意。

林在范的悉心和细心是真,笑容和眼泪是真,骄傲和自豪是真。

林在范的坚强和独立是假,沉默和隐忍是假,完美和镇定是假。

朴珍荣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林在范藏在心底的很多话和很多事,以及他们度过的很多年。

 

时间磨掉距离,岁月磨成默契。

如果要说人生中最好的一年,朴珍荣会说是当下。

不是说故事最初的2009年不好,反而他们对那一年充满感激。他们青涩又懵懂,仍和大多数的十多岁少年一般,对前途感到迷茫,却跌跌撞撞依然无比坚定地要一条路走到黑。

只是那段日子太辛苦了,不管是2012年还是2014年,都太辛苦了。他们一步步走到了现在,每一日都比前一天更懂得感恩。

既然这一秒如此好,他们还陪伴在彼此身旁,走遍世上每一处,那就够了。

不论昨日,不顾明天。

当下即永恒。

 

<<< 

 

十多天前飞来北美时偷来的时间最终还是要还回去了,他们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区,继续着相差无几的生活。林在范跟在队伍最后,揉着眼睛走在连廊上时这样遗憾地想。

跨进机舱对着机票找到自己的位置,比别人多放了一个小枕头,而旁边已经坐了朴珍荣。

明明那该是金有谦的。

朴珍荣没注意到他,还在收拾着缠绕在一起的耳机和充电线,小脸气鼓鼓的。

林在范把背包放上行李架,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装着眼罩和耳塞,自然地坐了下来。

 

偷来的时间要还回去了,但是那又怎样呢?

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意从不会减少。

 

*《On&on》歌词“On &on life goes on”

评论(29)
热度(321)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Gyuemii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