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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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丨银婚04

#“青梅是你 竹马是你 余生是你”

#长篇连载大甜饼

#03传送门


过了两天周末,林在范星期一回学校上课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撒娇。

早读课朴珍荣迟到了,被巡堂老师抓住站在走廊背单词,林在范在教室中部的位置上向窗外探头探脑。辅导课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走回自己的班级,朴珍荣耷拉着脑袋,手里还提着一袋没吃完的小面包。

“呀朴珍荣,”林在范抱起课本着急跟上,“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还能为什么,全家都起迟了呗,路上还堵车。”朴珍荣没好气地回道,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面包恨恨地咬了一大口。

“噢,那你快点吃吧。”林在范从书包侧兜拿出一盒草莓牛奶,塞到朴珍荣手里,“给你。”

朴珍荣坐下来,趁着没敲上课铃,一口一个小面包,狼狈地咽着。林在范默默地递上插好吸管的草莓牛奶。拍干净手上的残渣,翻开书包,书本中间夹了一本琴谱,朴珍荣抽出来甩在林在范桌上。

“上周五你请假那天,七班的……嗯……叫什么来着……崔……崔荣宰!对,崔荣宰,拿过来给你的。”说罢还拍拍琴谱的封面。

“啊我上上周上完课借他的,结果我上周没去上课。没想到他还送到班里来了。”林在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去上个音乐课还能碰到本校的同学,也是挺巧的了。”

“其实那个班上也就荣宰一个人和我同校。”

“你琴谱里夹的纸是啥?”

“噢这个吗?”林在范指着朴珍荣上周五见过的那张纸问,“我抄的谱。”

朴珍荣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音符想,哦,哼。

 

备战选拔考试的生活比想象中枯燥得多,日复一日的学习新课和屡试不爽的题海战术,林在范和朴珍荣只得从沉重的学业自己捡乐子。

草稿纸上排列的数学计算公式之间,挤着两个人的接龙游戏战况。桌肚里藏了各种课外书,基本都是班里同学私下互相传着看的,用试卷盖着以免被老师发现。

林在范晚上有音乐课的那天,下午下了课不会直接回家,而是去操场等崔荣宰足球队训练结束,一起坐公交去老师家。朴珍荣也跟着去看过几回,偶尔也背着书包在场边捡个足球踢来踢去。

林在范看到总忍不住调侃一番,“珍荣你有空跟着荣宰去足球队训练好了,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把自己磕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闻声回头的朴珍荣试图用眼神光波击中大笑的林在范,“也不知道是谁一到春天就感冒的。”

“哎你先拎拎清好吧,我那是体质问题,不能怪我。再说了,其他三个季节里,你病的多还是我病的多?”

“哼,我也是体质问题,不能怪我!”朴珍荣送林在范个鬼脸,转身跑去给崔荣宰递毛巾。

 

实验中学的选拔考试定在六年级上学期的四月,随后五月就是附属中学的选拔考试。辅导班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画着硕大的倒计时,空气弥漫着不言而喻的紧张氛围,以至于朴珍荣越来越抗拒踏进一步。

四年级统考那天崔荣宰拉肚子,语文作文匆匆写了开头,一科拖了后腿,成了最尴尬的第31名。没进辅导班虽然不影响他参加选拔考试,但是有时想起也会后悔晚上睡觉为什么踢被子害得自己着了凉。林在范和朴珍荣知道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整理起辅导班资料,好让崔荣宰拿去复印一份。

第一场选拔考试要考五科,除了语数英还有常识和心理。实验中学离朴珍荣家很远,如果考上了就意味着要住校,一周才能回家一次,所以朴珍荣根本没用心写试卷,随便填满了答题纸就开始在草稿纸上画小乌龟。反观附属中学的选拔考试朴珍荣倒是格外认真对待,之前把前几年的真题反复研究了好几遍,基础的选择填空确认了两次才写上答题卡的空格。

随着两场选拔考试结束,辅导班就地解散,林在范和朴珍荣获得了早上二十分钟的睡觉时间,下午原本的补课时间被年级组老师用来接着上小学毕业联考的复习课。

 

不知是不是因为文具店里层出不穷的新款式同学录抓住了万千女孩的目光,还是因为听到毕业季一天天临近的脚步声而惊慌失措,六年级忽然掀起了一阵写同学录的风潮。

林在范来一张写一张,草草填好个人信息,翻过去写上物主大名,再附上一句临别赠言,签上名字和日期,全程不需要五分钟就能还回去。朴珍荣吐槽过很多次,说他这样伤了好多女孩子的心。为了论证自己是对的,他还将递过同学录的女生统统分析了一回,叽哩哇啦说得头头是道。林在范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翻着体育杂志不为所动,对朴珍荣说的话右耳进左耳出。

 

经历过选拔考试,毕业联考其实算不上什么大风大浪,何况联考成绩并不影响他们进哪个初中。最后一科语文考试交卷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整理好试卷,放进文件袋,踩着高跟鞋咯哒咯哒地走远了。

接下来两周的日程安排班主任在班会上早早通知好了,以防万一还发了一次短信给家长,所以联考完不需要回本班教室,直接放学了。

朴珍荣在一年级四班的教室考试,林在范则被分到三年级五班。朴珍荣站在空地上等林在范下楼时许多同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向后走去,其中有认识的其他班同学,友好地跟朴珍荣打着招呼,朴珍荣礼貌地笑着回应。林在范在楼上一眼就看到了人潮中格格不入的朴珍荣,走到他面前时他还在发呆。

自从升上五年级,搬到对面的科学楼上课,朴珍荣和林在范已经很久没回低年级专用的教学楼了。难得回去考了一天,朴珍荣坐在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还有些不习惯,原来一年级时的课桌这么矮啊,还是我长得太快了?

教学楼是水泥地板,做值日特别麻烦,视线比科学楼更差一点,唯一开阔的是三楼老师办公室拐角通往的小天台。不过当他们搬到三楼时已经装了不锈钢围栏,防止学生随意过去,导致发生事故,所以朴珍荣也只是拉着林在范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的间隙,趴在围栏上羡慕地望着。

刚进校那年,操场空地还是崎岖不平的水泥地,中间的树也像是佝偻着背的老年人,夏天到了树荫下满是各种蚊虫鼠蚁爬过的痕迹。运动场还是沙地,朴珍荣在那儿还摔过一跤,更别提运动设施了。二年级春天爆发的那场水痘让市教育局和卫生局都紧张起来,下令改善全市小学校园环境。于是操场空地有了整齐洁白的地砖,运动场铺上了塑胶,添置了不少运动装备。

四年级举办了六年里唯一一场校运动会,朴珍荣报了所有跑步项目,并且顺理成章地使唤了林在范鞍前马后地给他递了一天毛巾和矿泉水。得了两块奖牌的朴珍荣心情大好,分了一块给林在范,言辞凿凿地管这个叫“荣辱与共”。林在范倒是没推脱,把奖牌带缠成一圈,放进书包。

运动场旁的雕塑和雕塑下花盆里的花,是每一届第七小学新生都要磨砺六年的坎。林在范看着朴珍荣从一年级写“我们学校最出名的‘哺育’雕塑”,到三年级的“雕塑上母羊哺育小羊的身影和雕塑旁盛开的花朵互相衬托”,如今六年级已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写下“‘哺育’雕塑不仅代表着最伟大的母亲对我们的养育之恩,而且象征着最辛苦的老师六年来的教育之恩”这类话语的同时,朴珍荣也眼看着林在范在五年级时就不屑于再跟这个雕塑和花作斗争了。

还有什么呢?学校的舞台,是每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也是每年定时拉开帷幕的文艺汇演。在每一任班主任眼中,永远是林在范比朴珍荣好,能上升旗仪式代表讲话的机会,也从不会落到朴珍荣头上。朴珍荣没觉得伤心,他反而更喜欢站在台下的队伍中,看林在范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字正腔圆的发音,经过老师反复修改的讲稿,林妈妈提前熨过的校服,朴珍荣觉得能再来一束早间日光就更完美了。

 

又和林在范走过六年,朴珍荣时常觉得日子真是过得太快了。怎么就能快到,快到自己抓也抓不住呢?

也许是经历了幼儿园毕业的一遭,朴珍荣对“小学毕业”这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接过别人的同学录纸,他只是一贯地乐呵呵认真写好再送回去,有人问起他怎么不买同学录,他摇摇头说没必要。

毕业晚会林在范和崔荣宰一起报了个合唱,于是在家闲来无事的朴珍荣也三天两头往林在范家跑。两人练歌时他就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着漫画书,手里还捧着一包薯片嘎吱嘎吱。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来捣乱的,朴珍荣也会肩负起帮忙看看演出效果的重任。一本正经地搬个小木椅坐在电视机柜前,严肃地看着排练节目的崔荣宰和林在范。

晚会那天朴珍荣是在林在范家吃的晚饭,还替两个人搭好了上台的衣服,三个人挤在林在范家后座上吵吵闹闹了一路。

去到现场朴珍荣先去班里捞了两根荧光棍,又一溜烟儿跑回后台。

崔荣宰和林在范的节目是第一个,前奏响起时舞台灯光突然出了故障。朴珍荣焦急地围着老师团团转,只等来一句“可能要过十分钟才能重开”。

朴珍荣攥着荧光棍顾不上挥,看着一片漆黑的舞台发愁。没有人叫停,伴奏还在持续放着,天还没完全黑透,林在范和崔荣宰也没意识到灯光关了。校门口经过的车辆打着耀眼的车灯,就好像是从远处给两人打了一圈追光。

低沉的声音伴着零碎的光,朴珍荣觉得会唱歌的人可真帅啊。

 

如果说晚会结束后搬椅子回教室给了朴珍荣一点要毕业的实感,那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则是给了朴珍荣重重的一击。

确定好二月的最后一个周一要去附属中学考分班考试的朴珍荣,得知了林在范要去实验中学的消息。

朴珍荣原本以为他会接着和林在范读同一个初中的,原本以为他们会再一起度过三年的。

没想到这真的只是他以为。

 

#05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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