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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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丨银婚11(最终章)

#“青梅是你 竹马是你 余生是你”

#长篇连载大甜饼

#10传送门


林在范要毕业了。

林在范终于要毕业了。

林在范拖着朴珍荣在家哭得委屈兮兮,不知道的还以为朴珍荣欺负男朋友了。

 

经历了小半年写论文改论文查重答辩的折磨,林在范的毕业旅行历经坎坷终于能提上日程。

落地窗前的地毯原来是朴珍荣最喜欢的地盘,在被林在范长期借用后朴珍荣换了个地方办公。于是地毯上摞了高高的一叠书,全是林在范过去几年里学的专业书,一本比一本厚,用各色透明标记贴标出重要页码,整整齐齐。木桌上放着散热支架和林在范的笔记本电脑,长长的电源线拖到角落的插座上,朴珍荣每次看到都会教育林在范用电安全问题。

人生信条是“手和嘴巴不能同时闲着”的林在范写不出论文习惯磕坚果磨牙,朴珍荣就轮番变着花样给他买了很多种,其中林在范最喜欢那款带了小鱼干的坚果包,吃完了还总念叨着。然后朴珍荣买了个两层的小木架子回来,下面放林在范的口粮,上面放林在范的水杯和草莓酸奶,还有一包抽抽纸,方便林在范把水洒在地毯或者身上时及时补救。

朴珍荣有天加班,林在范去接人前在附近的宜家逛了逛,淘回来一个云朵抱枕垫腰,还有个小太阳圆枕随时抓过来揉一通发泄。大门门后挂着的毛绒蜘蛛魔术贴飞镖盘也是那晚的战利品,两人喜欢站在客厅往飞镖盘上扔蜘蛛,可惜软绵绵的蜘蛛受不住他们俩百般蹂躏,总是在到达战场前就画了个圆润的抛物线下坠。当然,林在范不记得做垃圾分类的时候,忙了一天下班回家的朴珍荣犯了洁癖,也会拿小蜘蛛来扔林在范,不过林在范很会躲,朴珍荣常常气得跳脚。

林在范坐在地毯的话有固定的朝向,朴珍荣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有次拆快递拿出了一卷墙纸,拉着林在范贴在了他对面的墙上。是可揭下的黑板墙纸,还带磁性可以吸住小磁铁。然后那面墙就被两个人布置得温馨又学术,朴珍荣会在林在范列的论文大纲旁边用不同形状的磁铁粘上拍立得,也会用红色粉笔给林在范倒数着截稿日期,害得林在范每次抬头看墙都会吓一跳。

看到林在范开始敲致谢的那一刻,朴珍荣雀跃地捡起板擦把大纲擦得一干二净,大声宣布林在范马上就能跳出写论文的惊天巨坑了,林在范看着朴珍荣手舞足蹈的样子突然笑倒在地毯上,关了电脑揽过朴珍荣说出门下馆子。

最后林在范还是在吃饱喝足之后,在喝醉了打着喷嚏冒着鼻涕泡的朴珍荣旁边,完成了致谢部分。

 

崔荣宰毕业后林在范退出了学校的乐队,不再跟着一起接商演,安心学习,认真实习,渐渐地成了学校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后来进J大的学生,只知道学校乐队有过两个很厉害的主唱,一个软糯一个冷酷,独唱时干净天籁,和声时宛若双生,但再没有人听过,也没人见过。

医学院征集毕业晚会节目时林在范很早就报了名,文娱部的师弟师妹毫不知情,认真地排了初审名单发短信通知林在范。结果初审那天,林在范现身J大街舞社的社团活动室,被来看热闹的文娱部前成员认出来,热情地一哄而上,大手一挥让林在范直接晋级,等一彩才来就行。

毕业季的选题总是容易落入俗套,为此朴珍荣跟着团队一起加了好几天班。林在范毕业晚会定在了周三,朴珍荣熬了通宵,回到家简单洗了澡就倒在被窝里补眠,一路昏睡到下午四点林在范去掀被子找人。顶着黑眼圈和一脑袋乱毛被林在范塞进浴室洗漱,朴珍荣欢乐地唱着歌玩泡泡,林在范又开了门送衣服进来。

朴珍荣穿戴整齐踏出浴室才发现林在范给他搭的是情侣款。他低头看着贴身的米白色针织毛衣上墨绿色的边纹,又看看林在范身上那件墨绿色底米白边纹的毛衣,回想着是什么时候买的同款啊。配了条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裤,林在范递给他衣柜深处那件墨绿大衣,自己穿着件杏色相似款。

搞得好像今天是什么公开日子似的,朴珍荣接过衣服套上,别别扭扭的,噘着嘴,倒也不说一个“不”字。

有车人士段宜恩和金有谦提前关了事务所下班来接人。

一起通宵的王嘉尔也在家睡得不省人事,金有谦打不通电话只好先绕了远路带上崔荣宰和BamBam。停在王嘉尔公寓楼下和路过的交警对视了七七四十九次,即将面临抄车牌之际,王嘉尔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姗姗来迟。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一双大眼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关上车门倒在崔荣宰大腿上继续睡。

BamBam坐在前排啧啧嘴,说幸好自己当初没学新闻。被后排的崔荣宰吐槽说学建筑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段宜恩刚过公寓前的红绿灯就看到站在路边抖成筛子的林在范和朴珍荣,两人钻进车里还带了一阵寒气,段宜恩不得不把暖气又调高了一度。林在范抱着吉他坐在后排正中,指挥段宜恩左转右拐抄近路。

“吃了吗?”林在范在大礼堂前下了车,朴珍荣陪段宜恩开到了停车场,刚好停在金有谦的旁边。

“还没啊,下班就来了。”段宜恩转身在后座拿了条围巾。

“那等等结束了一起回家吃。”

 

林在范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

主持人报幕时全场尖叫声冲破了朴珍荣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从来不知道林在范在J大这么有名,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花,想着万一待会儿上台了被林在范粉丝轰下台可怎么办。

林在范脱了外套,只穿着和他同款的毛衣,一双白鞋在聚光灯下反射得刺眼。他单脚撑地坐在高脚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清清嗓子咳了一声,把麦克风调到合适的角度。林在范用的是不插电的木吉他,从家里带过来的那把,陪了他很多年。师弟贴心地给吉他也配了个小支架,撑着另一个麦克风。

林在范向控制台点点头,场上所有的灯都暗了下去,只剩一盏光束从天而降,照着舞台中央的主人公。

“ I’ve seen the world / Done it all had mycake now ”

林在范低沉的嗓音响起,朴珍荣觉得这首歌有点耳熟。荧幕上闪现又消失的歌词,来自林在范潇洒的手写花体,朴珍荣认得。

“ Diamonds brilliant and Ber-Air now / Hotsummer nights mid July /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

朴珍荣想起第一次和林在范看这部电影是在大二,那时候他沉迷于这本小说,看完不过瘾,去找了原著又啃了一遍。

“ The crazy days the city lights / The wayyou’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 ”

电影里的纸醉金迷一度让掉进钱眼里的朴珍荣十分羡慕,林在范嫌弃地摇摇头,说朴珍荣没志气。

“ I’ve seen the world lit it up as my stagenow ”

林在范唱出第二段歌词时,朴珍荣听到坐在前面的女生小声啜泣的声音。

“ Channeling angels in the new age now /Hot summer days rock and roll ”

这部电影称得上是朴珍荣心头的朱砂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出来再看一遍。每次翻来覆去地看,林在范总会陪在旁边,和他一起推翻上一次的见解。

“ The way you’d play for me at your show /Your pretty face and electric soul ”

朴珍荣坐在遥远的后排,眯着眼睛看林在范,他可真好看,我可真爱他。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young and beautiful ”

再次进入副歌,配上林在范自己录的背景音,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朴珍荣心上,有一点疼,又有一点酸。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but my aching soul ”

朴珍荣抽了抽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哽咽着湿润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太骨气了,怎么林在范唱首歌都能把他好听哭了?

“ I know you will / I know you will / Iknow that you will ”

照着林在范的灯灭了,音乐也顿了一秒,林在范背后的屏幕陷入黑暗又重新亮起白光,描绘着林在范低头的身影映在屏幕上。

林在范松开握紧弦线的手,抓住立麦。

“ Dear Lord when I get to heaven / Pleaselet me bring my man ”

林在范的声音嘶哑又隐忍,带着浓厚的鼻音。

荧幕上是林在范偷拍的朴珍荣,朴珍荣陪林在范赶论文,一个人躺在医学书旁边睡着了。

“ When he comes tell me that you’ll let himin / Father tell me if you can ”

朴珍荣听出了夹杂之中的颤抖,是林在范的害怕与无畏。

荧幕上是林在范光明正大拍的朴珍荣,朴珍荣站在樱花海里,风吹起了他的发梢,也吹动了他的心。

“ All that grace all that body / All thatface makes me wanna party ”

林在范背光而立,模糊地看着台下寂静的人群,他能感觉到黑暗中站起身的那个人。

荧幕上是林在范和朴珍荣的合照,是段宜恩抓拍的醉鬼林在范,他一反往日冷酷的形象甜腻腻地黏在朴珍荣身上,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玉米牙。

“ He’s my sun / He makes me shine likediamonds ”

音乐戛然而止。

亮光随之消失。

林在范在黑暗中把最后一段副歌清唱完。

灯再亮起时无人鼓掌,林在范看到朴珍荣站在台下,离他只有垂直两米的距离,骄傲地举着手里的花。

You know I will.

 

J大附属医院外科林医生,在正式毕业之后过上了和朴编辑一样朝九晚五偶尔值班的安稳日子。每天早上朴珍荣被闹钟吵醒,起床洗漱完会回来把林在范从被子里挖出来,等林在范也收拾完毕,两人换好衣服匆匆出门。工作日在家吃早饭对于赖床虫来说太过奢侈,朴珍荣宁愿早起十分钟拉着林在范在医院门口的早饭摊吃豆浆油条,也不愿意少睡半小时爬出被窝煮最简单的面条胡乱吃完还要洗碗。所以在林医生上班的头两年,朴编辑吃遍了附院周围的每一家早餐并做出了如实点评。

吃过早饭,林在范进医院打卡换白大褂,朴珍荣背着包继续往前散步。工作室离医院还有点距离,好在两人回家方向是一致的,不用绕远路。

朴珍荣不喜欢挤下班高峰期的公交地铁,准时下班的日子里,他总是先去医院接上林在范,两个人拉着手往家走。医院离公寓差不多三公里,这一条路过去全是琳琅满目的美食店和商场,朴珍荣今天看哪家顺心了就指着说要去吃。

活在林医生的无条件溺爱中,朴珍荣吃得开心睡得舒心。中秋节两人回家时朴妈妈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小儿子被养圆了一圈。捏捏儿子腰间的软肉,朴妈妈痛心疾首地说珍荣啊锻炼锻炼身体吧。

 

林在范28岁生日时朴珍荣休了上一年的年假,在家定了机票和住宿,拖着两个行李箱跑去医院抓人。刚下夜班的林在范还来不及洗脸,领导前一天签了字的休假申请还在办公桌抽屉里放着。交代好跟他的实习生,林医生脱了白大褂就被塞进出租车里往机场飞奔。

看到机票上的“济州岛”林在范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裹紧了大衣,摸出手机确认着济州岛的天气。

济州岛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以至于朴珍荣挑的航班延误了三个小时才起飞,等落地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雨点打在舷窗上,朴珍荣还能看到机场地上的小水滩。

从机场提了租好的小车,把行李塞在后备箱,林在范自觉地坐进了驾驶室,等朴珍荣调出导航。

住处是海边的一个独居小平房,自带院子和停车场,卧室的椭圆形窗户望出去就是海景,是朴珍荣最喜欢的文艺调调。院子里放了一张圆桌和两把木椅,雨落在椅子上屯成了一圈水洼,湿漉漉的。门是密码锁,房东提前发了短信给朴珍荣,朴珍荣抽了张纸擦干锁上的水珠,滴滴滴按了密码开门。

玄关鞋柜上架着的留言本,房东翻到最前面的那页,提示房客进门记得换鞋。还在滴水的行李箱姑且扔在玄关晾干,朴珍荣蹬了鞋就往里屋跑,林在范跟在后面着急地开暖气。客厅里摆着两个懒人沙发,只靠一盏昏暗的落地灯供亮。往里走是浴室,林在范路过瞥了一眼,竟然看到里面有棵椰子树,估计是个摆设。他摇摇头,表示不太了解房东的品味。最尽头是卧室,没有床,取而代之的是软绵的榻榻米垫,朴珍荣脱了外套在垫上开心地滚来滚去。

“看够了吗?起来去吃饭吧。”林在范手揣在兜里,倚在门上看朴珍荣闹。

“那你拉我。”朴珍荣躺在床上伸出了手。

林在范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捞过床角的衣服给人套好,在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走吧。”

九点的街头还灯火通明,黑猪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

林在范规矩地盘腿坐在饭桌前,朴珍荣不安分地把腿抻直搭过去。

烤好的肉蘸了一圈辣椒酱,加上小瓣蒜和一筷子米饭,添了片紫苏叶,包在新鲜的生菜里一口咬下。

林在范看着朴珍荣吃得傻乐。

饱腹感使人身心满足。

 

朴珍荣生日一天天临近,林在范开始发起愁,认识了二十多年,还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呢?

提前买了朴珍荣期待已久的话剧票,参考了段宜恩最近吃饭拍照发朋友圈时朴珍荣在评论区的反应,选定了附近一家西餐厅吃晚饭。

同办公室的金医生前几天突然有事和林在范调了值班,正好在22号这天又调了一次补回来。林在范中午下班前发了短信问朴珍荣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久久不见回复只好打了电话过去。朴珍荣忙得顾不上多聊几句,只说让林在范去接他下班。

林在范回家睡了个午觉,还洗了澡,带上东西准备出门时接到了王嘉尔的电话。

“珍荣刚刚低血糖晕过去了,叫了救护车,送的附院。”

 

林在范赶到急诊室的时候朴珍荣已经醒了,坐在一旁吊针。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王嘉尔见家属来了就没多留,把病历本之类的交接完也走了。

林在范捂着朴珍荣输液的手,问他还难不难受,头晕不晕,想吃点什么。

朴珍荣摇摇头,说等等吧,再说。

走出医院时天还亮着,林在范想西餐是不能吃了,话剧估计也没精神看了,带着小祖宗回了家。

朴珍荣在浴室洗澡,林在范在厨房熬粥炒鸡蛋。

“很累吧。”朴珍荣一熬夜就出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林在范晚上抱着睡觉都没手感。

“没事。”怕林在范担心,朴珍荣努力地大口喝粥。

“珍荣啊,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么拼命工作,透支健康,是不是不值得。”林在范一边给朴珍荣加菜一边说,“但后来我想,我应该要给你更好的生活,我必须做到这样,我才不算辜负了你的心意。这么想想,你很值得。”

朴珍荣吃饭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我想你跟我是一样的,所以才会这么努力。”

朴珍荣咬着筷子不说话。

“我从来不觉得Alpha就必须强大到能照顾好他的Omega,我也不认为Omega天生就是弱势群体。我们既然生而平等,给了对方同样多的爱,那其余,我们也应该无条件平等。所以当初你跟我说你想辞职,我知道你还有自己的梦想和抱负想实现,我该做的是陪着你支持你,而不是跟你说‘Omega生来是为了繁衍后代’。我不能那样。”

“你还记不记得,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

林在范握紧了手中的马克杯。

“记得。”朴珍荣点点头,“你问我,相信一个人是不是很难,人是不是会变。”

“你当时说你不知道,但你自己用行动做了最好的回答。

“珍荣啊,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25个年头了。从花花幼儿园,到第七小学,到中学,再到首尔。日子过得真快啊,我们马上就三十了。

“当你在镇海让我永久标记你的时候,你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当你毕业晚会站在台下给我献花时,我想起了在花花幼儿园见面的第一天,你坐在我旁边看我画画的样子,那时候你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这两道困扰了我很久的人生难题,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可能再也找不到更满意的答案了,我也不想去找了。你在这里,我看不到哪有什么更好的人。

“原本今晚不该是这样的。”

林在范苦笑了一下,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

“原本应该是在Sky餐厅,对,就是宜恩前几天去吃了发朋友圈你说很喜欢的那家,我定了一个双人晚餐的。吃完之后我们应该会散步去上剧院,你想看的那场话剧我买了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散场了,我们也许会去吃夜宵,也许会回家,这全取决于你当时的决定。最后,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拿出这个。”

林在范不知从哪变出个打开的桃皮绒小礼盒,里面放着两枚戒指。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要担起Alpha的责任来。

“做承诺很难,尤其是目睹了我父母失败的婚姻,我对结婚更慎重更害怕了。

“可是对方是你,我想要给你承诺,我现在的能力也足以给你承诺了。所以我来了。

“尤其是今天听到嘉尔打电话跟我说你昏倒进医院了,我更害怕了。我想成为你的紧急联系人,至少你出事了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房子是租的,车也还没买上,两个人的工资每个月存下来的也不多,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们会一起努力的。”

林在范双眼炯炯有神地正视着朴珍荣,却掩饰不了声音里的紧张。

“所以……你愿意吗?”

林在范把戒指从桃皮绒小礼盒里拿出来,等着朴珍荣的回答。

他听见,他说好。

 

- 正文完-

后记

/ Gyuemiiiの1117号巧克力奶昔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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